珞颉

保持毒性。
表演正常。

千山月

    他去看他阿姊。她的容颜从未如此颓败过,这位帝国第一美人。

    她的整张脸因为严重缺少睡眠和深重的忧虑而完全丧失了光彩。那双一眼诉千言的灵动双眸如今就算在是在映照着至亲的面容时也如死水般沉寂。往日娇嫩饱满如花瓣般的双唇干涸出几道扎眼的纹路,呆滞地微微张着,让人再难想起一曲倾城的传奇来。

    沈徽坐在那里,看向他却并不看着他,捧着没日没夜工作织就的江山图,苍白带血的指尖藏也不藏,落到他眼里去。他怀万千悲悯而来,此刻却只盯住她的脸,看得出了神。他转身离去时,厚重木门开合间,漏进一缕惨白月光。

    第二日在朝堂上又见她,浓妆也遮不住的憔悴,他一眼就看见盛放的妆面下败了的花。她面无表情说不上是麻木绝望,抑或是要撑住最后的矜贵。沈晞看了一会儿,把目光移到樊青冥脸上。高座上的新帝眼色幽深,也看不出情绪。他身边多的是他看不懂情绪的人,也早习惯了——他又去看她手里的江山图,当真是华丽极了,简直就像是她的精气都到了这绢子上去了似的,他这样想。最后在冗长的礼仪流程里他看向宫殿的雕花木窗,透出的一小片空旷天空里有寥落的飞鸟,那是个很好的天气。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她。据说是这个美丽又心灵手巧的女人,他的姐姐,在她的夫君失去真正的江山之后又用一张绣出的江山换了两个人余生的平凡与宁静。

    再后来,有一年秋天樊青冥递给他一个平安锁,和他带在身上那个一样。白银的锁片拿黑色绳子系着,躺在他手心里又轻又凉好像那一晚的月光。他把平安锁攥在手心里径直去库房找那幅绣品,樊青冥就站在门口看他快速又缺乏逻辑地翻找。他的心鼓噪起来,越来越激动直到指尖触及那绢子。他无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樊青冥,暖黄的夕照把那人的影子投在门里那方地面上,也是沉默又冰凉的。

    那副绣品存放得很好,这么多年一点儿也没有坏,打开时若有灵光流转。画里画外的锦绣江山一年又一年也还是一样美丽的,而他在那一刻察觉到衰老。

 

  ——现已加入深夜无头故事集。cp是之前写在另一个奇怪故事《香雪月》里的那一对,但是除了名字身份一致和题目都有个月以外基本无关,也在合集里就不链接了。整个都有点冷飕飕的,因为是前几天半夜写bug困到不行时候的提神摸鱼,当时又冷又静,写完我就清醒了。立意其实是熬夜毁容又伤身,然而现在打完字,我又要去彻夜写bu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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